徐致秋自问从来不是无私的人,但在这件事上,他看得很透彻:强行占有,使她郁郁寡欢,那他心爱的那个她,便已经不在了。
他喜欢看她明媚的笑脸,喜欢她一言不合就敢动手的直爽,喜欢她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仗义;失去了这些,婉乔便不是婉乔。
他爱她,所以舍不得所爱的那个她“死去”。
这是为了她,但终是为了自己。
这漫长而孤寂的人生,鲜活的她以及机灵的虎哥儿,是他唯一的牵挂。
而活着,不就是要有牵挂吗?
没人懂他,甚至于婉乔也不懂。
他自己懂,这就够了。
婉乔看着灯下熟睡的儿子,怎么看都觉得看不够——他怎么能这么好看,这么乖巧,这么贴心呢?
最后,在外面巡逻的侍卫长,透过窗纸看她一直坐着没有动弹,以为她出事了,敲门问:“总教头,您还不睡下吗?”
从南蛮到南华城,原本十几天的路程,婉乔硬是七天就赶来了,就是跟着这些年纪正当好的大小伙子都有些吃不消了。
婉乔忙道:“这就休息了。你让弟兄们也早点回去歇着,赶路都辛苦,到了自己家地盘,没必要那么紧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