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宜捏着手上的扇子,不言不语。只觉眼前已经出现那个同萧凌云一般明艳的女子,支开所有宫人,孤身前往御花园的场景。严格按照自己的计划,脚下轻轻一个打滑,那个她和先帝盼望中的孩子残存过的唯一痕迹,就只剩下一摊血水……
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怖,”萧凌云笑了笑,弧度却是苦的,“我姐姐怕疼,是找心腹太医用了药,传闻终究只是传闻而已。”
“所以,师姑见过宁姝长公主。”时宜没忘记她主动提起这一茬的目的。
“我是见过。”萧凌云笑得风轻云淡,“可是时宜,我同我姐姐一样,知道什么该做,什么……要装看不见。”
“你是个好孩子,师姑信你。”萧凌云泰然自若,一副予取予求的样子,“说吧,你想做什么,又要让我做什么?”
“陛下虽然日理万机,处理政务起来井井有条,可看起来却还是跟孩子似的,同宁姝长公主兄妹之情令人动容,只可惜……”
“他哪里像孩子,我看他鬓角都白……”萧凌云蓦地噤声。
“师姑前两日见了陛下了。”时宜笑起来,“陛下还交代了什么,师姑不妨直言,否则日后若有我不体察圣意的地方,我可是要惶惶不可终日的。”
“唉,你……”萧凌云不知是气还是叹,“帝王家疑心重,纵我劝过,他也只能做到封你一个名位的地步,至于……时宜,长公主在流民冲散下走失,下落不知所踪,和长公主被奸人所害,朝廷命官却成了贼子的口舌蛊惑君上,这两件事的分量,并不能单凭你一件宁姝的信物就信你说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