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一片混乱中,只有女人纹丝不动,完全不受周围哗闹的影响。她只是凝视着哭喊不休的杜万里,两行清泪慢慢从眼眶滑落。许久之后,她才转过身,护着自己的肚子,悄悄离开灵堂。
十二
“还行吧?再喝两天,估计你就得有酒瘾了。”
“我觉得我现在已经有酒瘾了。”岑旷苦笑着,端起事先放了解酒药的茶一饮而尽,直到休息片刻后,解酒药起了作用,脑子没那么晕了,这才顾得上讲述之前所阅读到的记忆。
“真有意思,”叶空山评价说,“死的肯定是杜万里极亲近的人,所以他一直在灵位旁边哭哭啼啼,但死者偏偏和女人无关,因为她只是看客。”
“但是这个女人也很伤心,”岑旷说,“我能感觉得到。”
叶空山点点头:“那就更有趣了。比如说死掉的是杜万里的娘,杜万里主持丧仪,老婆只能在旁观看,倒是可以解释两个人所处的位置。但是当自己的老公发起疯来乱打人时,老婆也不上去阻止吗?”
岑旷想了想:“的确,不合情理。”
叶空山拍拍对方的肩膀:“你必须要学会从一切不合情理的表象中,推导出合情理的解释。老婆不去阻止老公发疯,只有两种解释:其一,这是个毒妇,巴不得老公死在眼前最好;其二,这两个人的关系,可能已经不是夫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