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么简单?你怎么不问我原因?”周锦瞪圆了杏眼,瞳仁像两颗透亮的水晶珠,还浸着水雾。
钟砚齐在旁边搭着的外套兜里拿出证件,反扣在桌上,没有说什么。
周锦顿住,然后问:“这是?”
“看看。”他低头又吃了口面。
身份证还是周锦刚满十六岁时去办的。她扎着高高的马尾,露出饱满额头和小巧精致的五官,嘴唇微微抿着,和现在的神情几乎一模一样,眼神里有股不服输的倔劲儿。那天碰巧遇到父母吵架,她的心情也不好,所以拍出来的证件照木着一张脸,十分严肃的样子。
周家的户口本周锦从小到大没见过几次,都是入学时需要办手续才会问周母要过来。第一页上,她的名字和其他三个人排列在一起。
周锦放下证件,抬头问道:“你去我家了吗?”
没等钟砚齐说话,周锦就有些急切地说:“谢谢。”
声音从她的嗓子里发出来,是干涩的、哑然的。
走的那一天她什么都没拿,可以称得上是落荒而逃。这几个月蒙着眼睛过日子,衣物可以重新买,但证明自己身份的证件却很难补办。
现在见钟砚齐先在她前面考虑到这些,说心里没有动容是不可能的。
“真的谢谢。”周锦垂着眼,声音有些哽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