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乎意料,这一次解围的却是彼得和尚:“贫僧以为,势然叔并非如此歹毒之人。入洞之前,谁都不知其中藏着葛洪鼎、米芾砚,又怎能参透刘泾诗句中的寓意呢?我想,势然叔只是在入洞之前猜测破阵需要多支笔灵之力,便安排秦宜诱我等来此,他自己先行入洞勘察,结果误中圈套被困笔阵。至于鼎火焚笔的玄机,我看多半是势然叔困守方砚之上,有了闲暇观察四周环境,才想透的。”
韦势然呵呵一笑,捋髯赞道:“贤侄目光如炬,真是天资过人。”十九忍不住问道:“难道……除了焚烧笔灵,就没别的法子了吗?”
韦势然道:“老夫是没什么法子了,也许贤侄能想到些什么?”彼得和尚摇摇头,重新坐回地上,刚才那一番滔滔言辞消耗了他本来就不多的体力。他的举动,让周围的人心中都是一沉。秦宜不知从哪里又变出一罐红牛,给他递了过去。柳苑苑见她对彼得和尚举止轻浮,不知为何心中有一丝恼怒,这种情绪她自己都难以描摹。
罗中夏站在圈中,突然大喝一声,从胸中振出青莲笔,青光绽放。
“你要做什么?”颜政和柳苑苑同时问道。
“我只是不想大家都死在这里罢了。”罗中夏在青光中淡淡答道。在绿天庵外,他曾经因为怯懦而放弃了自己的同伴,最后自己反被放弃的同伴所救。这一根内疚的尖刺,从来不曾真正消除过,每到特定时刻,就会拱出来令自己痛苦不堪,提醒自己的怯懦。尽管没人责备他,甚至没人提及那件事,但他急切地想要弥补与赎罪,否则便永远不可能达成一颗真正的禅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