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战战兢兢地望向老人,颤抖着失去血色的嘴唇说道。
鹫尾家接到急报后,下人们都手持灯笼,在主屋和偏房之间长满杂草的院落里集合。
然后他们半夜里分头在院内开始了捜寻。
时子跟在鹫尾老人后面,借着他举着的灯笼发出的淡淡光线,心情慌乱地走着。那根柱子上写的是“原谅你”。一定是对她先前在残废胸前写下的“原谅我”三个字的回答。他是在说:“我要死了,但我并没有因为你的所作所为而生气,放心吧。”
这宽厚的胸怀更加刺痛了她的心。她一想到那个四肢俱残的残废并不能正常下楼,只能从楼梯上一阶一阶地滚下去,便因哀伤和恐惧浑身颤抖。
走了一会儿,她突然想到一件事,便悄声对老人说:
“再往前一点儿,有一个旧水井吧?”
“嗯。”
老将军点了下头,就往那边走去。
灯笼发出的光在空旷的黑暗中,只能微微照亮三平方米左右的地方。
“旧水井应该就在这附近。”
鹫尾老人自言自语道,同时把灯笼朝上举了举,想尽量看清远处。
这时,时子突然有种预感,便站住了脚。侧耳倾听,不知从哪里传来了蛇在草丛中爬行时发出的窸窣声。
她和老人几乎同时看到了那一幕。她自不必说,就连老将军也被这超乎寻常的恐怖光景吓到,像被钉住一样站在那里动弹不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