蔺慕如到了书房,在写字台抽屉里,取出两张支票交给他道:“这是那批棉纱的钱,我算要了,共是三十万,这里有一万元,是你的车马费。”西门德看了不觉一惊,口里连说:“太多,太多!”蔺慕如笑道:“你不是要安家吗?不能算是佣金,一半算是我的人情吧!先前那批棉纱,我已经挣了一点钱,只要这批棉纱他们不打退堂鼓,这一万元我也不在乎。那个柴自明还有货没有?”西门德听他这口音,心里就十分明白了,因道:“我今天就去找他。”蔺慕如道:
“若是你肯跑路的话,最好马上就去找他,事不宜迟!”西门德一听这口风,料着棉纱价钱,有个极大的波动,一口答应就去。
二人同走到小客厅来,西门德就向西门恭道:“我还有点急事要去办,不能奉陪。宗兄住在哪里?我来拜访。”西门恭道:“我住在大发公司招待所,久别相逢,的确想叙叙。请你约个时间,我在寓恭候。”西门德见他和蔺慕如谈得很好,此人决不可失,便约定了当晚去奉访。还是西门恭改约了次晚。西门德身上带了两张支票,人几乎飞得起来。
出了蔺公馆,立刻坐车回旅社,区老先生那件事,早丢到九霄云外去了。
这时,柴、郭、钱三人都在旅馆里计议着买卖,他们见博士满面笑容进来,都问时局有什么好消息。西门德坐下来,一拍手笑道:“这是奇事了,你们会关心时事!”钱尚富道。不是呀,博士是个关心时局的人呀。你面上有笑容,当然是时局有什么好消息了。刀西门德笑道:“我得了各位的传染病,我只谈钱了。”说着在衣袋里把那张三十万元的支票取出,交给钱尚富道:“人家大方呀,你的货没有交过去,人家先付钱了。仁兄,你开一张收条,注明折合绵纱多少包,就算成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