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讲演时,极慨叹时人边疆知识的缺乏:不特不了解日俄英对于满蒙藏所抱的心理,更不了解边疆同胞的心理。平时一无所知,事到临头,张皇失措,妄想的以那主权的空名词,去在虎口中争回肥肉,无怪是要失败的了。他分析边疆同胞的心理(他特重蒙藏同胞,因为东三省实少纯粹的满人)指摘内地同胞(汉人)一向所具的传统观念,谓为极不适宜于解决问题;他将日俄英对于满蒙藏的心理,或者也可说日俄英对于满蒙藏发生野心的来源,详加剖析之后,亦指出国人虚骄的意气与僵化的成见,挽救不了事实上的危机。记得当时的言论,在爱国主义的狂潮之下,多是情感丰而理智少,流为粗豪的叫嚣;而叶先生独能用其冷静的头脑,为自由无碍之批判,以客观精神,驾驭着爱国的热情,使之趋于正确的途径。苟非深于史学的修养,曷克臻此?他在结束讲演的时候,又郑重地说:“知今而不知古,是为俗儒;知古而不知今,是为迂儒。”后来我读他编著的《中国史讲义》及别的论文,见其议论宏通谨严,贯通今古中外,于是更知叶先生的学问,足适世用,不徒是一种智识的点缀品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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