悲伤的间奏(六)
做梦有什么好处?
我对自己了解多少?什么也不了解。
在黑夜里净化自己的心灵……
内心的塑像,没有轮廓,外在的梦,没有梦的实质。
梦想家
我永远是一个具有讽刺意味的梦想家,对自己内心的承诺不忠诚。我就像一个彻底的局外人,一个我想是我自己的、漫不经心的旁观者,我总是欣悦于白日梦的挫败。我信奉的东西从未使我信服。我的双手捧满沙土,我称之为黄金,然后打开双手,让它们滑落一地。话语是我唯一的真实。当我说出合适的话语,一切就已足够。其他的,便永远是沙土。
倘若不是我持续不断地做梦,不是我永远处在纷繁迷乱的状态,我完全可以称自己为现实主义者——对于现实主义者来说,外部世界是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的国度。然而,我宁愿不给出自己什么名称,而是多少给自己留点神秘感,甚至对自己也保持着某种带着孩子气顽皮的变化无常。
我感到自己有某种义务去持续不断地做梦,因为我只是也只想成为自己的旁观者。我不得不尽力演好戏。我想象自己在一个古代的舞台布景里,置身一个虚构的舞台上,在一些想象中的屋子里穿金戴银,身着绫罗绸缎:在梦里衍生出飘渺无形的音乐和柔光灯下的表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