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氏悲从中来,仿佛已经看到李家日薄西山的那一刻。
“混账东西。”崔氏想到的第一件事,就是向李蛮儿发难,“你到底是怎么照顾你父亲的,居然让他变成了这个样子。”
李蛮儿面无表情,只道:“还请祖母屏退左右,孙女再向您细说原委。”
崔氏只恨不能过去撕了她,“有什么不能说的,只有做了亏心事,才不能对人言,就在这里说。”
李蛮儿当下道:“父亲两次中毒,身体本就比以前虚弱很多,原本我已经将他成功救治,并再三告诫父亲要清心寡欲,清淡饮食,结果父亲不听,还收了一名婢女在房中,得了马上风,差点死在那女人身上。要不是孙女医术高超,只怕他就死了,如今这样,便是他自己作的。”
崔氏的脸红了又白,白了又红,“你,胡说八道!竟敢冤枉你的父亲。”
下人们个个变成缩头乌龟,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,也不想听这种秘闻。
“祖母若是不信,可以召父亲的亲卫来问,那些人自会给祖母说一说细节。我虽然是个大夫,可是到底是个女儿家,有些腌臜之词,实在是说不出口。”李蛮儿冷笑一声,“此事在漠北,虽不是人尽皆知,但总是瞒不住的。当夜闹得那样大的动静,那女人还被萧家人处死了,怎么可能不走漏风声。”
崔氏哑口无言,想了半天,不知道是骂李恕不争气,管不住自己的二两肉,还是骂李蛮儿幸灾乐祸不作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