据《李宗仁回忆录》记述,杜氏(杜鲁门)致欢迎词后,按外交礼节,应请顾大使翻译,然杜氏一反常例,却请甘介侯翻译,终席未与顾维钧交一言。
据曹聚仁《战地八年》说,当时,甘介侯这位政治顾问的小聪明在国内、国外都碰了壁,李宗仁派到石家庄的和谈代表本来有他在内,却被解放军公开拒绝了,甘介侯说,对方对待李宗仁的幕僚和参谋有如儿戏,就因为李宗仁没完全按他们的意思来做,他说对方提出广西部队中立,让道使解放军顺利进入广州,则解放军保证不向广西部队进攻,这就是他的如意算盘,要不曹聚仁怎么说他是小聪明呢。
甘介侯后期主要为李宗仁处理涉美事务,譬如由大使馆通知国务院否认李宗仁所声称的地位,并由国院通知法庭,等等,借以发挥其留美知识分子的长才。此则偏重于事务性,而非建设性。诸多策略,也是李宗仁先有腹案,再由他来推进。不过在推进过程中,也能发挥他的才思。甘介侯虽然从政欲望极强,当一号幕僚的心思时露于外,可是李宗仁自己基础松弱,政治资源菲薄,本身尚且趔趄摇摆,他的努力也无非落花流水罢了。
蒋先生晚年的秘书周宏涛回忆录《见证中华民国关键变局》中说:“下午开庭时,甘介侯坐在我的前面,我实在很想狠狠揍他一顿。不过我没有真的这么做,只是在李海痛斥李宗仁绝非代总统时,堆起笑容拍拍甘介侯的背说:这个律师说得很对!甘唯谁诺诺,马上换了座位。四点四十分,法官宣布,对于管辖权方面,将于十日提出书面裁定;至于法院监管,则仍维持现状。这是我方的胜利。”当国民政府在大陆上溃退时期,蒋、李两派人物在美国各自压宝。蒋派专交共和党;李派则专交民主党。甘介侯那时身任李宗仁驻美特派员,几乎是李宗仁唯一可以倚重的外交幕僚。但两边讨好的事情究竟不易,后来他在美国上下其手,开罪蒋先生和美国共和党,因此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