卡梅尔真不敢相信外面其实并没有着火。她脑海中的影像那么真实。她觉得自己再也见不到孩子们了。
“直接打开是不可能的。”大家刚才站在门口的时候希瑟说。拿破仑握住门把手,坚持让大家靠后,再往后一点儿,再退后一些……
门开了,就好像之前从没有被锁住。大家看到门外正前方有个铁质垃圾桶。
拿破仑给大家看了看垃圾桶里的东西。最底下是烧剩下的报纸,上面是一堆可怜的矿泉水瓶。另外还有些木头,有炽热的红色余烬。所有这些,就是每个人心中想象出的地狱。
他们成群结队地走进空空如也的餐厅,看到共享静默餐点的长桌。灰蒙蒙的晨光照进房间,喜鹊声音婉转,笑翠鸟声音清丽。清晨的合唱从未如此抒情温暖。生活平常到不同寻常。
“我们应该打电话,”希瑟说,“报警。”
“我们得先离开,”本说,“找到车,然后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。”
谁都没动。
卡梅尔拉开一把椅子坐下,胳膊肘顶在桌子上。她再次感受到那种突然放松带来的震惊,和刚生完孩子那一刻一样。所有的恐惧,所有的慌乱,全部发泄出来,消失不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