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了眼觉远,安溪接着道:“你看他,现在已完全投入书中,忘了我俩的存在。”
觉远瞧瞧李成俊,见他确实如同老僧入定,整个人似已融入到书本中。这份专注,觉远自认也能做到,但能这么快就进入状态,他估计自己做不到。
安溪又道:“很多人以为,李成俊能考入青天阁修行院,是因为家世显赫,或者是有名师教,换个普通人,有这样的家世和名师,也能成功。但事实真如此吗?李成俊从五六岁起,每日学习、练功,从不间断。咱们大宋出身高贵的,成千上万,可像李成俊这样努力的,我看百中不过一二。”
觉远微微点头:“安师所言甚是,出身只是个助力,而非主力。”
安溪又道:“李成俊作为相府公子,自小又与当今圣上熟识,圣上不止一次招他入职,但他都婉拒了,我问他为什么,他怎么说?”说到这,安溪看了眼依旧沉浸在书中的李成俊,接着道:“他说:我知道,百人敌的修行者不如万人敌的大将军,也不如运筹帷幄之中的庙堂清臣,但我还不够这个资格,陛下因幼时的关系照顾我提拔我,对我只有坏处没有好处,待我多修行几年,多熬几年,多见识点,才能去做官。当然,我也有私心,做个修行者一直是我年少时的梦想。”安溪拿着一方价值连城的翠玉砚台把玩着片刻,又放回去,与觉远走出李成俊的屋子,安溪又道:“重要的是,这些想法,李成俊恐怕十岁之前就想好了。现在的他只不过是在执行他自己的计划而已。而对有些人来说,可能一辈子都没有计划。如那个家境优越的田皓。而周过庭,他是有计划的,但他的计划因为家世,所以变数很大,他需要不断调整自己的计划。从周过庭这方面来说,如果他家世好,那他未必会比李成俊差,但从胖子田皓的角度来说,即便田皓也拥有李成俊那样的家世,田皓也不会比李成俊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