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教为求自己留存于世起见,而限制人的思想,结果必可使个人和社会同受其害。据分析的经验,这种禁令当初虽仅局限于某一方面,后来却即有扩大的趋势,成为人生严受压制的原因。妇女受了这种限制,甚至不敢思及人性的性的方面。古代名人的传记表明他们几乎都因宗教限制思想而受到可悲的结果。反之,理智(或用一个较为熟悉的名词理性)是属于这样一种势力,这种势力可望有统一人的思想的功效——可是人也是动物,只有经过最艰苦的努力才能联合起来,因此,也难有控制的可能。试想每人如果各有他个人的乘法表及度量衡的单位,人类的社会如何可能形成呢?我们对于未来的最大希望便在求理智——科学的精神或理性——终究能统制人类的心灵。真正的理性可必不至于不给人类的情绪及其有关事物以应有的地位。但这种理性统治所给大家的公压力将可为统一人类的最大的力量,且可为进一步的统一做好准备。无论何事,凡是反抗这种发展的如宗教对于思想的禁令,都可成为人类未来的危险。
我们也许会问宗教何以不将此失败的战斗作一结束而宣告于世,说:“我确不能给你们以你们所称的真理:你们欲求这种真理,须转向于科学。但我要给你们的,比你所能得自科学的,要更美丽,更愉快,更高尚。因此,我告诉你们宗教的真理是种类不同,性质超越的真理。”宗教何以不如此宣告于世的原因不难推想而知。它若承认了这一点,将不免对于人民大众失去了一切力量。一般的人只知道一种真理——即一般人所称的真理。至于较高尚或最高尚的真理究有何种意义,便非他所能想象的了。由他看来,真理和死亡相同,不能有程度的差异,他可不能由美作必要的跳跃而至于真。也许你们跟我都同意认为他在这一点上是正确的。